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開始有了一絲好感:這里美得“好安靜”。
那是2010年,匡光力接待了他。匡光力的一句話打動了他,“青松,你今年也是32歲,我32歲的時候,剛從德國學成回來,就是來到這里,科學島,抱著創業的決心,為科學島打開了新的天地”。
劉青松出了門,就給妻子劉靜去了電話,電話里劉靜沒有任何反對。她相信他的選擇。
多年過去,8個人在一起聊當年的情形,他們中很多人對劉青松的回來并不意外,但對劉靜義無反顧的同意,卻是吃了一驚。
劉青松在美國的華人朋友多是如此:男性喜歡“在自己地盤”做事業,往往希望回到國內,而女性則會考慮更多生活層面的問題,舒適度,孩子上學等等。
劉靜是北京人,父母也在北京,對她來說,即便回國,首選也是北京,或者上海、廣州,而不是和他們8個人無論是祖籍,還是求學都沒有任何關系的合肥。當時,他們甚至已經談好了一家北京的單位。
在看到丈夫劉青松描繪的藍圖之后,劉靜卻放下這一切,決定支持他,也給她自己的科研事業一個新的開始。
王文超、張欣是8人中另外一對夫婦,不過相比劉青松、劉靜夫婦的選擇,他們的回國之路就顯得慎重許多。
在美國,他們的女兒和兒子相繼出生,生活穩定,科研順利。張欣說,當時女兒7歲了,已經完全融入了周邊的環境,回國面臨很多考驗。
她至今記得,一天中午,劉青松在午飯時向她和丈夫發出了邀約,“我回國后希望組建一個團隊,需要做細胞生物學的,你和文超可否考慮下?”
張欣并沒有立即答應。回家和丈夫王文超交流后,王文超卻說,“可以考慮啊!”
最終讓這對夫婦下定決心的,是一次偶然的聚會。
張欣帶女兒參加孩子小學舉辦的“國際日”活動,每個孩子都要拿自己國家的國旗,但在當時,她的女兒連五星紅旗是哪一個都不知道,這深深地“刺痛”張欣的心,“孩子已經完全西化,我們跟她說中文,她回答的卻是英文”。
2012年,他們結束了哈佛醫學院的課題,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科學島。
一條完整的研究鏈蓄勢待發
8人中,還有3位男科學家:張鈉、林文楚和任濤,相比之下,他們作出選擇的過程則要干脆一些。
張鈉是北京人,從1996年到2012年,16年的時間里他也有了屬于自己的生活習慣,去酒吧找朋友聊天,每周3次網球等。
有一次,幾個美國人在酒吧討論競選,張鈉側耳聽后發現,一些政客為了競選,會刻意貶低中國,“我很不高興,身為中國人不能容忍有人不分青紅皂白,抹黑中國,我會跟他們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