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了解到,除了群外,在包括“超級課程表”這樣的課程軟件里也能完成代課交易。在市內讀大三的王同學稱,他只需要在這些課程表軟件內寫明自己可以代課并標明價格,肯定會有同課的同學主動發私信聯系他幫忙代課。“一天最多代過12節課。”王同學說,他的最高紀錄是從早上第一節課代到晚上最后一節課,賺了120元。
不少做過代課生意的學生稱,代課也是有“淡旺季”的,一般臨近中秋、國慶這樣的假期,求代課的人會多一點,因為很多學生計劃要提前離校,很多課就不愿意上了。
記者接單代課答到,發現不少代課“內幕”。
記者接單代課答到發現不少代課“內幕”
25日,記者通過“廣西師大選修課代課群”接了一單代課生意。對方是一名在雁山校區上大二的女同學,上課時間是26日晚上,地點位于廣西師大王城校區,課程名為“廣東音樂欣賞”。
26日晚上7點20分,記者準時到達上課教室。當時教室內已經坐了20多個學生,聚集在教室后排。十分鐘后老師開始上課,進入教室的學生開始越來越多,到8點30分左右,容納近80人的教室終于坐滿。
當晚9點30分上完課后老師開始點名,在順利幫發單的同學答完到后,記者按照之前的約定,拍了一張課堂上的照片發給對方,很快,支付寶里就收到了對方支付的30元錢。記者也注意到,坐在記者前方和后方的男同學和女同學都在老師點名的時候答了兩次到,前方的男生也在上完課后拍照片發了出去。當記者問他是否為代課時,對方笑而不答,收拾好東西走出了教室。
成功做完一單生意后,記者和其他“從業者”也聊了聊。多名代課者告訴記者,除了依靠入群費收錢之外,各高校還存在不少被稱為“代課中介”的人,他們有的是代課群的創辦者,有的通過個人賬號發布代課信息,通過促成代課交易,收取3到5元的中介費。
“代課雙方又不認識,所以出錢的人有點不放心,就找到了中介,中介相對來說讓人放心。”曾通過中介接單的小莫稱,把需要代課的信息發給中介,再把錢打過去,中介保證能找到代課的人。即便知道中介會抽一點,但很多人還是會圖省事心甘情愿地找中介。
小莫告訴記者,以前大家都是通過群和APP來個人對個人交易,現在代課中介出來之后,不少人轉向了中介,雖然每單抽的錢并不多,但因為需要代課的人確實不少,日積月累,一個中介一個月能掙到的錢還是不少。對于具體的數字是多少,小莫表示不便說明,他稱“反正一個月不用管父母要生活費,還吃香的喝辣的絕對沒問題”。
找人代課原因眾多學生、校方都該反思
交了學費后被父母送到學校,卻又在學校花錢雇人上課,這樣的行為確實讓人難以理解。記者和多名發布代課信息的學生聊過后得知,他們不愿意上課的原因很多,有的是因為在外面兼職賺錢不愿回校,有的是因為要實習所以沒時間,有的是嫌選修課上課點太遠不想去。
“大部分人還是因為太懶了。”替人上課賺得盆滿缽滿的小王說,他曾長期幫同一個宿舍樓的學生代過課,每天他拿著書從宿舍出來去上課的時候,他的雇主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玩游戲。
桂林電子科技大學的一名輔導員告訴記者,早在2015年學校就有學生花錢雇人上課的事情,被校方發現后嚴厲地批評了一下,現在代課的現象收斂了很多。
“這是誠信問題!”該輔導員稱,她寧愿看到學生逃課,也不愿聽到對方花錢雇人上課,花了錢、欺騙了老師,也錯過了學習知識的機會,可謂是“一舉三失”。
廣西師范大學教務處的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校方知道有學生會替人答到,但沒想到還有學生花錢雇人上課。該負責人說,學校長期以來非常重視學風建設,不僅有專門的督導員,還有學生充任的信息員,隨時隨地對上課情況進行監督,但因為包括選修課在內的課堂學生人數太多,老師不可能每個學生都記得很清,就讓不少學生鉆了空子。該負責人稱,了解到有人花錢雇人代課這一信息后,校方肯定會重視,會進一步強化學風建設,必要的情況下會通過“人臉識別”等技術手段,來避免代課現象的發生。
28日,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校教育人士告訴記者,“租人上課”的學生肯定是不對的,但反過來講,很多高校老師只關注能夠為自己帶來實際效益的科研成果,不重視授課質量,“滿堂灌”的教學方法讓學生提不起興趣,才會讓學生想一些投機取巧的辦法逃課。他認為,要想徹底杜絕代課現象,高校要改進評價機制,破除“重科研、輕教學”的積弊,把高校教師的注意力轉到課堂上來。
原標題:桂林高校"租人上課"泛濫 代人答聲"到"月入可上千